别为这点平常的小事,
动感情。
轻轻点一点头你就走吧,
既然很多时候都淡淡过去了。

暴毙

  
  BGM:kerosene  (请单曲循环)

  ooc预警

  赛科尔坐过了站,一觉睡出五六站。醒来已经是百里之外,至于他为什么会醒,因为在昏昏欲睡时,耳机里的音乐停止播放,电话铃突然响了。

   维鲁特来电。他下车,站在夏夜异常寒冷的海风里,冻到拿不稳手机,原本要坐的那班车已经发出末班车好久,只能换乘,然后走回家。他和维鲁特打着电话,然而聊了三五分钟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同他讲,格洛莉娅电话打进来了,待会聊。与此同时一辆车疾驶而过,他在听筒那头胡言乱语,百米冲刺跨上车门,用早已想好的搪塞掉了这个电话。
  等他挂断电话时,他突然觉得车厢里的人都在看着这个找借口挂电话的人。但是他现在又不想和维鲁特多说话。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也许是为了听歌,但总归是找不到最终目的。
   下车后赛科尔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凭借着感觉走了一段后,他终于发现自己的认路能力和学习能力差不多。在凭第六感拐进岔路口时终于迷失方向,只好打开高德地图,惊讶中发现自己走的还算准确。抱着手机穿着短袖在寒风里苦中作乐,打开跑步fm加速前进,以便取暖。很快跑出一身汗。
  此时电子表显示将近十一点,在维鲁特那边他已经和格洛莉娅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当然赛科尔觉得维鲁特大概早睡了。可是到家却收到消息,维鲁特发来一段话:下周收拾行李,考完试好久了。赛科尔刚想回复对啊,再也不见了。这时维鲁特又发来一条消息,他对着屏幕,只好把字又一个个删去。
  吃个饭吧?维鲁特这么提议。
  赛科尔闻言十分赞同,他迅速地打字回复:好,唱k去吧🍻🎤。舍友多年啊,我这次他妈灌不醉你我跟你姓。
  你到家了?维鲁特又问,接着跟上一条,别说大话,我知道你不会喝酒。
  到家了,妈的,我下次再也不在车上睡觉了。
  那也不醉不归啊,你先帮我拾掇着行李点。
  他又补充:Thanks !!👌
  他关掉屏幕,翻身上床,耳边还残留着刚才耳机里的片段。他闭上眼,光感细胞仍在工作,光影模模糊糊地飘在黑暗里。
  令人怀疑,他目前对离别没有太大的感知力,也许这一次分别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但他却毫不恐慌。不知道是地震前的安宁,还是暴雨前的阴云。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他思索再三,用这个月的大部分积蓄,买了一条烟。当做是给维鲁特的饯别礼,然而天不遂人愿,在他出门时,突然下了大雨。在车站等车时被淋了个落汤鸡,在危机关头把烟塞到了怀里。他在车站避雨,没有卵用。只好暴风的肆虐下给维鲁特发短信:操!我你妈等车呢,突然下雨了!记得带伞🌂!
    他非常不喜欢下雨,甚至平常有雨,都是他打伞,而维鲁特不打。而今日他遭遇不测风雨,也只得认栽。不一会衣服从前胸后背全湿透,可媲美刚从河里捞上来浮尸。他浑身心悸,不停骂娘,咬牙在风雨里掀起刘海,抹一把从睫毛流进眼里的雨水,有种站到马路中间去找死的冲动。
  这时屏幕亮起,他点开,看见维鲁特回他一个:好。
  于是两人再碰面时是这样的画面,维鲁特手上的伞滴着水,背包和衣服一点没湿。而赛科尔的头发衣服就如同维鲁特的雨伞,没有干的地方。于是,他借题发挥他的找事精神,朝对方疯狂抱怨:如果明天早上还下,那我这身衣服只能当抹布了。
  维鲁特一边开好包间,一边回答他,如果明天早上还下,那我会记得我最后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湿衣服出门。
  嗨,但愿不下。赛科尔说着,凑过来脸瞥他手上的发票,B12,上楼去吧。——对了,他妈差点忘了,我还给你带了包烟。
  他说着拉开外套拉链,把那条烟掏出来:牛逼吧,揣怀里了一点儿没湿。
  维鲁特戒过烟,但总是因为赛科尔的各种送礼而屡次失败。而他这时也同样因此以复吸告终。此刻他站住脚步,看着赛科尔,把烟接过来后朝他笑了笑。
  他说,多谢。
  谢什么。服务员给他们打开包间门,赛科尔走进屋,回答道。维鲁特也跟着进来,伸手把灯一个个打开。
  等服务员走了后,他便把肩上的背包放在桌子上,伸手拉开拉链,把里面的啤酒一罐罐拿出来,在叮叮当当的响声里摆满了一桌子,挑眉看向赛科尔,不醉不归?
  靠,你这是把一箱都拿过来了吧。赛科尔点歌的手顿了顿,看着维鲁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
   去他妈的,维鲁特,谁怕谁啊。
   
  赛科尔唱歌时非常疯狂,很有当歌手的天赋。包间里的立麦被他长期霸占,动作幅度让人有种下一秒就会把电线连根拽起的错觉。维鲁特印象里,赛科尔唱歌不好听也不难听,而现在他飚高音喊到下巴疼嗓子干。加上他对摇滚的疯狂热爱和离别的缘故,唱功也莫名的翻了好几番。而维鲁特对外(赛科尔)声称自己不喝酒唱不出感觉,和赛科尔干了一听又一听啤酒。喝酒倒是喝的很认真,唱歌的话只是翘腿坐在沙发上,偶尔和飙歌的赛科尔合唱两句。
  前半夜两个人都非常投入和清醒,赛科尔甚至录了一段视频,维鲁特倒也没点什么经典曲目,赛科尔唱什么他就唱什么。然而后半夜,在赛科尔基本喝的忘乎所以,维鲁特也属于开个车算得上醉酒驾驶的情况下,两个人已经唱到十二点。酒喝了太多,多到数不清楚。而话讲了太多,却依旧太少。
  维鲁特依旧坐的端正,偶尔站起来顺顺气,以便于唱高音。头一次喝酒并喝醉了的赛科尔唱到嗓子哑,抽了无数支烟,烟蒂遍布包厢,眼前有种全是缭绕的烟雾的错觉。
  干杯声一声又一声 ,音乐声震耳欲聋。赛科尔醉得不轻,却还要再来一听。两个人轮换着去了好几趟卫生间,依旧在喝个不停。维鲁特在他十七岁的这一年,第一次和这么多酒,神经系统被麻痹,没有夜风来叫他清醒,只有尼古丁告诉他继续沉沦。到最后,他几乎要唱到流泪。一个年轻人生平第一次经历痛彻心肺的再见,他不知道自己近乎哽咽的鼻音是否被酩酊的赛科尔听见,不知道自己的理智是否还能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找回来。
  赛科尔唱着唱着站起身来,他也跟着站起来。拿着话筒,走近赛科尔,一把揽过他深吻。赛科尔喝多了没法反应,话筒脱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被维鲁特不由分说的摁在沙发上,赛科尔也满嘴酒味的回吻。维鲁特的手指插在他的发丝里,舌尖抵着对方的牙齿,衬衫的布料摩擦作响,他终于流下泪来。风干在眼角和脸上,被很快抹掉。
  维鲁特放手站起身来,赛科尔依旧坐在沙发上,离预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加上收拾东西的时间,还可以唱最后一首歌,维鲁特整了整凌乱的头发,点了最后一首歌。
 还有十分钟,他说,我点一首《kerosene》吧。
 好。
 
 维鲁特接过话筒,屋外车水马龙。他再清楚不过,他哭过了。但他没有清醒,他还是醉酒驾驶。赛科尔也许没有注意,但他自己明白,这他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拿起话筒来,像赛科尔唱每一首歌那样声嘶力竭。他眼睛里溢满的是酒精,耳边已经因熬夜和狂乱的心跳而听不见伴奏,只是在唱罢了。他突然想去在高速公路上飙车,想潜水,想淋雨,想做爱。却都只是想想而已。
  赛科尔站起来,神经系统是清晰的。只是小脑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大概相反,他已经毫不受理智控制,做什么却都像依旧清醒。然而他早如同那秒针脱轨而疯狂转动,像闹钟失灵而响个不停。他的皮肤感觉得到,有汗水从发尖滑下来打湿了衬衫,就像赛科尔的衣服一样潮湿。
  他握紧话筒,指节泛白。喊到声带疼痛,音量过载。直到时间截止,两个人背着包站在夜风里,天色已经泛白。两个人一起离开,又将要再见。只留下空的酒罐和一地烟蒂在包厢里,作为眼泪的证据。出租车在熄灭路灯下和雨味道里呼啸而过,他们互不讲话,谁也不提刚才的夜晚。
   两个人上了公交车,维鲁特让赛科尔不要睡觉。以免坐过站了。他们回到宿舍,睡了最后一觉。当赛科尔醒来时早就空无一人,维鲁特的床铺被收拾干净,只留下一把钥匙。正午的阳光加剧了宿醉的头疼,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宿醉。已经没有人再让他醒酒。
  他忍着难受收拾剩下的行李,屋里除了他的呼吸再剩不下任何声音,他跪在地下,正把被单往敞开的行李箱里塞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维鲁特。
  他划下接听键,手里还拿着半截被子,听见电话那头的火车报站,还有维鲁特过分清晰的声音:
  我他妈已经上火车了,我们俩再也见不了面了。
  赛科尔突然一愣,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混着因为宿醉突然从鼻腔里涌出的鼻血,从眼眶里倾泻而出。头痛被放大无数倍,耳鸣声盖过了一切。他攥着不断滴上血的被子,满脸是泪、满脸是血地跪在敞开的行李箱面前,对着手机屏幕,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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