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这点平常的小事,
动感情。
轻轻点一点头你就走吧,
既然很多时候都淡淡过去了。

久别重逢和大病初愈(二)

幻象
 
  他回家收拾东西,由于维鲁特的暂住,他不得不卖了另一副牙缸牙刷还有拖鞋。
   这是克利夫兰,摇滚之都。不是他的老家,却比老家还要深爱。老家除了海港和山区没有任何印象,这里起码还有正午的热浪。他退役后一直住在这里。生活愉快,养花养狗,泡吧撩妹。没有受PTSD的影响,从不做噩梦,从不失眠,从没有心理斗争,活得比大家都好。
   那只是他认为的,但也许早就有了除了综上所述其他的东西,只是他没有意识到。没有意识到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以“病人”的形象出场,也许是在午后暴雨对战友的一次默哀,也许就在昨天。
   他看着维鲁特对着镜子刷牙,怀疑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深渊跌进了另一个。对着自己手里用了几百年的牙刷笑出声,维鲁特回头看他,一脸疑惑。他只是摇摇头继续刷牙,维鲁特把自己的牙缸涮干净,纠正他错误的刷牙方法。
   不管他,赛科尔耸肩。
   屋里没有空调,晚上依旧热的要命。窗户大敞着却一丝风都没有进,两个人洗了凉水澡。指针指向八点钟,维鲁特躺在床上翻动着手机,赛科尔把杂志展开扇风,至少能凉快一点。他凑过来问维鲁特,干什么呢?
   发博客,维鲁特如实回答,我觉得网络有问题,我怎么都发不上去。
   赛科尔劝他放弃,因为他常常领教这件屋里网络的厉害,他妈的——极其卡顿。他开始虚张声势天花乱坠,我告诉你夏天最好不要上网,但冬天可以以心火取暖。你迟早会急死,对,迟早。赛科尔伸出食指来,又朝他发誓。
   维鲁特把手机塞回包里,赛科尔也干脆放弃了拿杂志扇风,问他,你下周一起出国吗?
   我不想去。维鲁特如实交代。
   你随意你随意,赛科尔摆手,我他妈也没打算你去。
   两个人关灯睡觉,直到困意渐沉时,赛科尔听见蚊子的声音在夜里嗡鸣,停在他的脸颊和胳膊上。赛科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坐起来在夜里胡乱的拍,一边的维鲁特也被接连的脏话和开灯的声音吵醒。坐起来饶有趣味看着赛科尔打蚊子。
   “妈的…我就不明白了,”赛科尔抱怨:“为什么只咬我?”
   维鲁特看着他不说话,关了灯躺下继续睡。

    一周很快就过去,在这一周里他们除了叙旧无话可说。维鲁特始终在回答赛科尔各种各样的问题,几乎和他所猜测的不约而同。赛科尔常问他,我靠真的假的,这也太他娘的巧合了吧。
   维鲁特耸肩,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
  这段时间里,他顺便把赛科尔这个没有一处整齐的地方好好地收拾了收拾。直到出发前,他站在一边儿看赛科尔收拾行李,发现他也只是充其量的胡乱一塞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分类和收拾可言。维鲁特站在旁边看不下去,却始终没有出手相助。
   维鲁特送他到了机场,赛科尔本想回身给他告别。却一脸惊讶地看着维鲁特也跟着检票进场。我去——他故意显得自己情感饱满,你不是不想跟来吗?他靠着飞机的舷窗坐下,看着维鲁特什么也没拿就跟他上了飞机。
   我可没有你的路费,他朝维鲁特耸肩。维鲁特懒得理他,干脆睡觉,赛科尔却困意全无,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擦过的云。回忆起来两个人久别重逢时的那次做爱,那实在不像维鲁特,他不由得腹诽。现在这不是酒馆,没人吸毒抽烟,大家神思清醒,万千人人群里也只有他一个疯子。纵然一个灵魂放纵到干瘪,万千人看他坐在窗边也只有沉默。身旁人哈欠连天,也不是维鲁特。
   他被施以障眼法,在与维鲁特重逢的那一刻,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活在世上。

  退伍后他就不再四处奔波,这还是第一次坐在飞机上。他不由得把维鲁特叫醒,维鲁特睁着睡眼不耐烦。他问,你这两年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也很少坐飞机?
  没干什么,也许和你一样。
  嗨,赛科尔看着他,那就简单了。你他妈的也喝酒泡妞上床,一天抽两盒烟?怎么可能!
  维鲁特笑了,在嗓子里哼了两声,这倒没有。
  你不是不愿来吗?赛科尔翘起腿来。
  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说过了。维鲁特觉得不妥,觉得没有传达到他的意思,又补充,就像身体和思想,光和影子。
   不一定,赛科尔分辩,影子处处在,无光的房间和梦里。光可不常有。
   你做手术了吗?维鲁特问他。
   赛科尔压下心里想要抽根烟的冲动,没有,我做手术的时间用来阅读色情杂志了,我觉得那样康复比较快。你做过吧?这他妈的是再活一次劫后余生啊,维鲁特。
   只在你这活一次,我做过了。
   你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手术室里光罩起来,没有影子?
   维鲁特点头,有手术刀。
   赛科尔又笑了,维鲁特打了个哈欠接着睡。赛科尔看着舷窗,不再说话。
  
   两人真的去了阿尔卑斯山,拿着地图半天决定去徒步。格洛莉娅作为本次旅行的牺牲者,被赛科尔打电话放了鸽子,见面推迟。赛科尔一口一个大小姐朝她调笑,格洛莉娅差点儿没在电话那头把他掐死。骂他依旧一如既往,我还以为你变了!还是这么不要脸。 
  我他妈的就这样,挂了大小姐,本少爷改天面谈!
  嗨,娘们儿废话就是多。他把手机放到兜里,在羽绒服上擦擦手,看向维鲁特。
  维鲁特同他对视,两人徒步阿尔卑斯,天非常好。一路都没有阴天,蓝天和云悬浮在头顶,挂在雪山的角上。
  中途两个人停下来拍照的,赛科尔的老年机走到一半就没电了。于是,维鲁特十分配合地掏出手机给兴致勃勃的赛科尔照相。连带着存储下了雪山的珍贵景色。
  两人顺便照了一张久别重逢的合照,赛科尔笑的如同往日,虎牙在嘴角闪闪发亮,手套遮住的是常年不化的雪山。维鲁特站在他身旁微笑,照片无意间收录了后面收拾行装的一对情侣。赛科尔在一路上指指点点,感叹感情真好云云。
  别忘了发给我啊,他坐在木屋里的床上,摘下手套翻看维鲁特的相册。两个人买了面包在房间吃,维鲁特打了一桶热水叫赛科尔来洗澡。两个人发挥战友精神互相搓背,烟雾缭绕在狭小的浴室,细数双方身上的伤痕。插科打诨抠脚聊天,眼前被蒸气模糊,赛科尔突然问维鲁特,活着的感觉怎么样啊?
  维鲁特又挑眉,眼睛模糊,拜你所赐,不错。
  赛科尔笑着应和,他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当然是拜他所赐,如果这些景象都是人工创造的话,创造者也当然会冠上他的名字。
  他早就认为维鲁特尸骨都入土五六年,埋在土里的还不是衣冠冢。如今他又重头来过,同他交谈的却还是那个被埋了五六年的维鲁特。他看着维鲁特的脸,不想去问他真的假的,活的这么好,爽不爽啊?他不会去问维鲁特我是不是做了场梦,因为如果这是幻觉就太过真实,又太模糊。
   这时候维鲁特已经擦干了头发穿上睡衣了,赛科尔把水倒到地上,瞬间漫过脚踝,又一点点在下水道口回旋着消失。赛科尔接过维鲁特递来的毛巾,擦干脸。
  两个人在浴室里相对无言,赛科尔找不回一点儿真实感。他看着维鲁特的眼睛,维鲁特也看着他。他本以为自己要和对方接吻,吻他个你死我活。最终却只是互相打着哈哈上床睡觉罢了,赛科尔给维鲁特讲,过几天我就去找那个小丫头,你去吗?
  维鲁特点头,关了灯没有说话。

这章太长了,再长就看不下去了。不刺激又没啥剧情,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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