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这点平常的小事,
动感情。
轻轻点一点头你就走吧,
既然很多时候都淡淡过去了。

如果眼泪是救赎的话,那祈愿圣子也让我流一滴吧。

  那时候看其他的人满腹牢骚,他只是倾听而已,自己是无法理解这么多没边儿的话到底打哪里来的。然而等到如今,夜里每一个人都化身马克思*,等他在星星月亮里满腹牢骚,氧气匮乏的时候看到,身边儿的人一个个都被递上氧气瓶。他的头枕在花白的枕头上,没有氧气瓶。

  那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突然明白了,那些话是打哪来的了。但他不会到处倾诉,逮着活人就化身祥林嫂一样。相反,他太沉默了,满口碎牙也和着血往嘴里吞,血沫子都吐不出一滴。那时候他走在这个世上就像一棵树站在森林里,别无二异。

   哈,原来是这样。他本认为命运是无可捉摸的。现在才知道命运还是无法抉择的。人有罪吗?人生来就有原罪。我有罪吗?他不言语了,看着窗外的太阳说不出一句话。那太阳用玄幻的笔画刻在壁画上,化作每一个深夜里疯狂的等待。化作徒留在他心里不可见的光。

  他凝视着露出水泥的白墙。实际上看的是墙上的挂画,原来我无能。他想,原来无能的是我。

  那面墙上挂的是《耶稣的圣心》。钉子已经腐朽,风一吹就摇晃。他凝视着圣子那张摇晃着的,刻着深深的悲哀的一张脸,圣子将他的心展露给世人,那颗心被荆棘冠,火和血簇拥。他知道圣子将有个悲惨的结局。尽远深深地叹气,他这一辈子好似都没这样叹过气。

  他叹气,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气。他明白,周围的人在拼命呼吸,以求氧气。我在拼命讲话,以求倾听。其实人本质相同,只是思念的程度有深有浅,爱的人有易有难。

 但是无能为力的事,始终无能为力,谎言相对于真相,始终是荒谬的。夜晚相对于清晨也,始终是阴暗的。他始终不是虔诚的教徒,只是个毫无信仰的凡人罢了。而他对于爱,始终是触不可及的。

  然而,不信的人就要永死。那还是不信好了,他想。尽管,尽远曾和万千人一样学拉丁文,祷告,礼拜。却怎么学都学不来信仰。最终只学来自己的姓氏。学得一个所谓的真相,落得一个虚与委蛇的下场。

  “如果你肯听我说,那就听我说最后一句话吧。”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些永不说出口的话,眼睛盯着耶稣的那颗被荆棘冠包围的圣心。清晨的阳光吹熄了烛火,他却一点儿都不困。

   如果我说“奥莱西亚”的释义是“真相”的话。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说的话? 圣子啊,让我听听你的心吧。如果我也能展露我的心,是否也能这样真实。

   尽远坐在桌前,想着这些算得上是祈祷的话。

   如果眼泪是救赎的话,那祈愿圣子也让我流一滴吧。

   他紧闭着眼,摇着头,在胸口一遍遍划着十字。

   真是,太痛了。

*引用自关于夜晚的牢骚,出处不明。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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