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逃亡路上饮鸩止渴

bgm：The Moth

 维鲁特看着他暗色的眼睛，他说，活下去。

 赛科尔听着，翘着一边嘴角没有讲一句话。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因缺乏睡眠而疯狂跳动，此刻维鲁特背着身后摇晃的手电筒站得笔直，赛科尔转身想逃，但他的脚步像打了麻药一样一步也迈不出。他只得叼着烟抄着手站定不动，强光照进眼睛，他抬头去趋避，看到的却是今夜星光闪烁，他想，今夜我他妈该自食其果！

 他抄着口袋，眼神轻蔑像是一个痞子。歪着头盯着维鲁特的炙热眼睛，仿佛眼珠都要烧起火来。此时此刻路灯刷地全亮了起来，照得他头晕目眩无处藏身。恍惚间看见维鲁特的眼睛在万千束光里亮起来，却一步也没挪。他听见身后的枪声噼里啪啦地轰鸣作响，世界都喧嚣了起来。在须臾里他突然开口，用盖过这一切的声音大喊：

  ——你他妈这王八蛋！！

  这声音像是划破夜空的信号弹，瞬间维鲁特身后的所有光束都聚集在了他的眼睛里。维鲁特上前一步，凑在赛科尔的耳边，像是要在疯狂的枪声里说些什么不可告人的话，开口却有着山崩海啸声嘶力竭的气势：

 “快跑！！”

  维鲁特似乎是深吸一口气般朝他喊回去，声音震耳欲聋欲要歇斯底里。赛科尔随之被狠狠地搡了把肩膀，差点摔在地下。耳膜在吼声里轰鸣，除了这一句，似乎要再也听不见了。

  赛科尔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维鲁特的手腕就狂奔。维鲁特想要甩开，但赛科尔马上拽着他遁入路灯之下黯淡的阴影里，他们现在都一句话也没法讲，各怀心事。赛科尔顺着月光下房檐的影子跃上某户人家的二楼窗台，又被一束打来的强光清晰的映出轮廓。只得在子弹到达之前一跃而下，摔进墙根下朦胧的黑暗里。

  他摔了个趔趄，依旧死死地握着维鲁特的手腕不放。蹲在墙根下显出身形一言不发，维鲁特却直直地站起来，朝着矮墙外接连地扣动扳机。赛科尔听着几声惊叫，咬着牙欻地也直起身来。在瞬间里看见维鲁特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暗色的光。

  他不知道维鲁特究竟能看见什么，他不知道对方看见的究竟是是能量的波动还是暗线的交错。不知道天空中飞翔的秃鹫眼中闪烁着的光究竟是情感的宣泄口还是狡黠本性暴露。他没空思考，此刻只能重新抓起维鲁特的手腕就把他猛地摁倒在墙根底下，维鲁特踉跄几步后后脑勺和脊背哐的一声着地。左手手心里还紧握着那把手枪。

  赛科尔是夜幕下的鬼魂，潜藏在黑暗里就只能露出他的瞳孔。他拽着维鲁特的领子，维鲁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枪抵着他的肩膀，企图将他推开。两个人无声的争斗在墙外接二连三的命令声和枪声里混乱地重复，赛科尔一咬牙，提着维鲁特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跟前，两个人的鼻尖擦着鼻尖，维鲁特攥紧他的手腕，皱起眉头眯起眼睛，瞪着他，没有说一句话。赛科尔同样也看了他许久，终于大声开口

   “你，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赛科尔用刺破空气的气声朝他嘶吼，嗡鸣的震动里夹杂着哽咽的声音。两人沉默了，赛科尔在这时又耳鸣的厉害，甚至听不到自己讲话。他张了张嘴，可暂时退化的听力似乎是不满足喉咙如此发声，终于挣扎后提着维鲁特的领子大喊出声。

   “妈的，活下去啊！！”

（没前因后果，自己爽爽，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