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和大病初愈（三）

 幻象
  
  赛科尔背着包站在餐厅门口，今天早上他被维鲁特从床上拽起来，突然回想起晚上两个躺在床上面面相觑的情景。——赛科尔难能可贵的失眠了，而维鲁特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同样清醒。
  两个大男人既没有捂着大被子聊天，也没有你情我爱滚床单。今夜夜不能眠，赛科尔回想他以前和维鲁特在部队里的日子，指挥官很少受伤。精明的双眼和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多次坐在指挥室安然无恙。而赛科尔常常坐在一边儿，吹口哨，看着维鲁特拖着腮翻看书籍，或者背手看地图。
  赛科尔看着他的眼睛，那时候无法想象他老了时的样子。他人感叹时光的流逝，赛科尔可没这么大觉悟。他只是好奇自己中年时的样子，会不会有孩子，妻子会不会年轻漂亮。
  曾经他在这个问题上好奇了很久，直到后来在异国他乡的一片废墟里，在一片喧哗和阴影里，在阵亡名单打着胜利的旗号在上空回旋的一天，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想什么老年中年，我他妈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维鲁特翻过身去睡着了，他依旧打着哈欠到天亮。闹钟响了五六遍，终于被维鲁特掀开被子暴力地叫醒。维鲁特喝着咖啡，将他的衬衫裤子外套从椅子上拿起来，一股脑儿的丢在他脸上。
  我操你大爷，你至于吗？
  维鲁特抬眼看他，今天是你有约还是我有约啊？
  他问候着维鲁特的亲戚穿上了衣服，坐地铁来到预定的餐馆前时，时间早已来到正午，他电话已经被格洛莉娅call到爆炸。推开门时，小姑娘干净利落地丢给他了一个眼刀，嘿，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山上了！
  赛科尔放下包坐下，格洛莉娅余怒未消。赛科尔懒得哄她，发挥孩子气精神辩解到，这次是你先找的我啊，大小姐！
  维鲁特跟着坐下。赛科尔没朝他介绍维鲁特，格洛莉娅也没有过问。她说，我和以前的朋友——你知道的，我是指战友，联系都不多，特别是你，赛科尔，我差点就以为你被炸死了。
  嗨，赛科尔摇头，此话怎讲，我他妈活的比他们好很多，喝酒抽烟上床都没少。
  接着赛科尔便不在和格洛讲话，只是在她少数的过问里搪塞几句。你怎么样啊？哎挺好挺好。这下他名义上是和格洛的见面成了他和维鲁特的叙旧大会，他和维鲁特畅谈人生理想，放肆地抽烟喝酒，全然撂尴尬的小姑娘与不顾。直到格洛三叫两叫才打断了他的话，赛科尔，她说，我觉得你变了，的的确确。
  此时维鲁特突然站起身来：“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慢聊。”
  赛科尔掸着烟灰点头，去吧去吧，这他娘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秘密会议，何必回避？
  格洛接着给他说话，似乎没有被维鲁特的离开所影响，或者说根本察觉不到。小姑娘突然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孔：“我印象里你就是个话唠，赛科尔，然而现在大部分时间用来沉默，愣神，抽烟和喝酒。”
  赛科尔漫不经心地听她说完话，刚刚端起酒杯的手一愣，停在了半空。
  得了吧，他又摆手搪塞，我那是和你无话可说，大小姐。
   我和他们几乎没有联系，遇到的几个状态可都比你都要好，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好，发自内心的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赛科尔又喝了一大口酒，很慢很慢地将酒杯放下。郑重其事地看着格洛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那样严肃。然而郑重其事的表情下却吊儿郎当地扯开话题：“没有联系？那埃蒙呢？那傻大个儿呢，我记得你俩关系不错啊？”
  格洛不回答，只是伸出左手给他看：我结婚了，赛科尔。赛科尔眯起眼看她的手，她的戒指在灯光下闪亮。昭告着一个女人的成长。
   “瞧瞧，我们都长大了，”她收回手去，戒指的光一瞬间在赛科尔的眼前消失了，“赛科尔，你还幼稚的像个孩子。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十八，现在你今年二十八了。打算三十岁就去死吗？”
  赛科尔沉默了，他看着格洛，只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再点根烟，接着拿起维鲁特放在桌上的手机，翻看他们两个人在雪山上的合照。
  别逃避问题，你怎么又不说话。格洛莉娅追问他，别告诉我你低着头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不，赛科尔放下手机，突然抬头，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想？
  我他妈只会听天由命！他干脆利落地撂下这句话，表情却是大喊一样的用力过猛。这是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格洛耸肩，两个人话题终结，尴尬地沉默了好久。最后终于要离开了，格洛叫停了他起身的动作，把她的联系方式写在本子上，撕下来交给赛科尔。赛科尔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把纸条折起来塞到口袋里。像个伪君子一样，朝着面前这个许久不见的女人行了个礼，背上背包离开了。顺便捎上了维鲁特的手机。
 
  维鲁特就站在饭店门口等他，他接过赛科尔递给他的手机和疑问，赛科尔问，你怎么一直没进去？
  你和她见面，一直在和我讲话。你觉得好吗？
  她都结婚了，也不需要你给我俩留私人空间吧。
  维鲁特看着他，像是嘲笑一样的笑了。但只是笑笑罢了。赛科尔告诉他接下来要回国去，顺便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赛科尔盯着路面，维鲁特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回国再去，我去墓地。赛科尔煞有介事地解释，我刚才和那小姑娘叙旧（瞎jb扯）的时候想到了一个朋友。你去吗？
  维鲁特在路灯下皱了皱眉，赛科尔跟在他身后朝前走着，看着他的背影在路灯下点头。时间在这几步漫长的路途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突然把背包扔在路面上，深吸气，然后蹲下。接着就不发一言。
  维鲁特也回过头来看着他，他在灯下的轮廓模糊不清，甚至比不上赛科尔阴影里，那双桀骜的眼睛。

从热度来看果然是无聊的部分热度少。其实是我写的不好，哎呀这章也很无聊x
下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