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这点平常的小事,
动感情。
轻轻点一点头你就走吧,
既然很多时候都淡淡过去了。

入睡

学校(二)


  赛科尔到家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只好站在合租房的门口等待着合住的学生来开门。好巧不巧明天学校组织考试。于是在不久之前,也就是今天下午,他怨声载道,却依旧不得不把桌子洞清空,这样便使得书包充分发挥它那垃圾桶的作用,兜着赛科尔大包小包菜煎饼一样的的书。然而现在它们也只能把肩膀压得酸痛罢了。
  他无所事事,背着这一堆零碎上车时吸引了万千大众的目光——因为带走的书实在是太多了,不单是一个书包能装下的,他塞了如此之多,可还是依旧有带不走的东西,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求救于维鲁特。
维鲁特书包里因为平日里良好习惯而空出来的空间,也只好暂时租借给他。
  而当下,赛科尔现在不得不坐在台阶上掐着表等待,就似乎是人生里最漫长是几分钟那样煎熬。又因为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才站起身来,去试图连上室内的无线网。信号隔着一堵墙,实在是太微弱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把靠近厨房的窗户从外面打开一条缝,一只手拿着手机,伸进铁栅栏的空隙里,伸到室内的空间里来刷微博。
  这个姿势实在是非常奇怪,他思忖半天,为了要脸,也只能在刷微博的同时分神去听周围有没有脚步声,好赶在有人来之前恢复正常人应有的姿势。
  不久后他肩膀上的书包也被撂在地下沾满了灰。在赛科尔等到将近要绝望时,同住的舍友还没有来,在万念俱灰万籁俱寂的同时,他在窗外的一双眼睛突然看见漆黑一片的屋里,手机屏幕在掌心里转成来电显示的画面,接着就响了电话铃。
  他打着哈欠换了条支撑腿,把胳膊从铁栏杆里抽出来去接电话。联系人显示维鲁特,于是在他懒散地讲了一声“喂?”之后,便听见电话那头维鲁特在嘈杂的电流音里问他,你到家了吗。
  嗨。他把背朝窗口靠过去,别提了。我忘带钥匙了,等他们回来开门儿呢。
  我走之前不是还问你,东西带全了吗。
  我东西是带全了啊,钥匙没带。男神陪我聊会天儿呗?
  没时间陪你闲扯。你讲我听吧。
  那有什么意思——哎我门儿开了。
  好了我到家了,挂了啊。
  赛科尔并没有挂断,他懒得挂断,只是把手机揣兜里,提起包跟着他们进屋。留下维鲁特在电话那头叹口气按下挂断键。等他把屋里灯打开,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自己不怎么整齐的屋里,才感觉到已经饿了半个小时的疲乏,已经接近深夜,合租屋在荒郊野岭,方圆五百里没有饭店,他也懒得做饭。现在他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骑车跋山涉水去吃饭,二是叫维鲁特给自己点外卖。
  他权衡了一会,刚想准备下楼去骑车,车钥匙都拿好了,才突然有了记性:他猛地意识到前几天放学路上出的小型车祸。再者讲来,如果车还能骑的话,那他今天还坐什么公交呢?
  车祸说来话长,根本原因是他一贯有骑车听歌的习惯,加上他魔幻的驾驶技术,不得不说是很危险。因为听不到后面的喇叭声,或者旁边的环境声,出车祸几率非常大。维鲁特有时坐他的车,在骑车一起放学的那时候,他曾经多次朝赛科尔提过“这样很危险,如果出事我们俩都得完。”的意见,最后还是不得不变成了,他开心就好。不是因为他惯着赛科尔的各种玩命行为,而是因为这样总是说也只是徒费口舌,实在是没有效果。每次赛科尔都答应很痛快,当然下一次也忘得很痛快。
  与其说忘得很痛快,也许就是不想做的借口而已。
  所以说什么事儿都会有报应的,所以某天放学回家时由于综上所述等等原因,他正逆着广大人潮,像一个壮士一样飞车前进时,用了一个非常炫酷的漂移成功拐弯,也成功与拐角一自行车相撞。
  刹车声和哎呦我 操响成一片,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时,两个人都在地上的烟尘里缓缓爬起。神奇的是自行车驾驶员居然毫发无伤,只是车坏了而已,而他不仅连人带车摔在了路边。还因为猝不及防与或许水逆,整个脸都差点着地。
  虽说他伸出手去撑了地,可是脸还是还是不免受伤。一般人只要撑了地就不会有太大毁容可能性的,但他(也许因为鼻梁太高)还是擦破了鼻子。综合整个案件,他明显逆行超速还酒驾摩托车,便不得不借了维鲁特的钱赔了高额的罚款,又省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去修车,他便暂时没有车骑了。
  话归当下,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不得不坐回屋里去给维鲁特重新打电话。维鲁特已经要睡了,却突然又接到赛科尔的来电,于是压着困意问他:“怎么又打电话,怎么了?”
  请我吃个夜宵呗男神,没钱吃饭了,给我点份外卖吧?
  ……
  维鲁特沉默了十几秒,还是不得不因为各种原因妥协了,终于赛科尔再次发问前答应下来,问他想要吃什么。
  随便啊,你点啥我吃啥。我想你了,订完外卖来找我玩儿啊?
  好。
  维鲁特答应下来,便挂断了电话。他已经换上睡衣准备进被窝了,却还是答应下来。赛科尔虽然说着随便点,但他依旧权衡再三点了对方喜欢吃的。又换上衣服,披上外套准备出门,在离开前,赛科尔突然又给他打来电话,他提着鞋打开免提,只听见对方给他说,我突然想喝牛奶,捎一箱?
  我是你家保姆吗。
  维鲁特一边回着话,一边穿好鞋打开屋门,春夏交接时的夜晚很暖和,刮着不冷不热的风。他挂了赛科尔的电话,在车站等午夜的班车上。他掏出烟盒,想要去点一支烟,却只是始终在开关打火机 ,看着火苗被风吹歪,差点要把烟点燃,但又熄灭。在这样无所事事的反复动作里打发时间,终于等到了车。
  车厢里亮着昏暗的灯,报站声催人犯困。他吹了一路的夜风,以便于保持清醒。当他到站走下车厢后,因车的行驶而空气对流所产生的狂风,便不再吹了。他在从站牌走到赛科尔的出租屋这段路程里始终在犹豫,最终还是走过斑马线,拐进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专程打电话来通知的赛科尔买了一箱奶,顺带一听啤酒作为赠品。
  他提着酒和牛奶来敲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发现屋里那个大家共有的客厅关着灯,站了很久却连一声“来了来了”都没听到。甚至一声脚步都没有,当他决定给对方打电话时,赛科尔却突然把门打开,压低一切声音地请他进屋。
  赛科尔平常走路不出声难受,包括执行任务时,他有时候(虽然很少见)甚至也是吊儿郎当的送命做派。而这时候他的职业精神到显现出来了,包括呼吸和心跳的一切的行动,都被赛科尔处理的安静的过分。直到走进自己屋,灯把打开来时,他也这才敢大声接讲话:
  “下次你来小声点,我室友被吵醒了他妈的骂的是我。”
  维鲁特没有回话,把奶和啤酒放下。发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外卖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并且被赛科尔吃完了。他叹口气把啤酒扔给赛科尔,被对方故作惊喜地接住,我靠,男神你怎么这么好!
  赛科尔拿剪子把奶箱子剪开,却不幸牵连了好几包无辜的奶。维鲁特见事已至此,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赛科尔毫无作用的道歉和毫无保留的抱怨里,把箱子中豁口的几袋奶拎出来,去厨房放糖加热。煮到一半奶香味便从窗口飘出来,开始让人犯困。
  而赛科尔却躺着床上无所事事,听见外面开始有下雨的声音,但依旧没有去关窗户。湿气和寒气飘进来,融化了一部分闷热,让犯困变得更容易。在厨房煮奶的咕嘟声和零碎的雨声里他很快就陷入睡眠,并很快又睡死了。
  他的一条胳膊也许因为热而在他清醒时拿出被子来,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在此刻的雨天里,这条胳膊和一个肩膀显的单薄而寒冷。
  甜牛奶很快就煮好了,于是维鲁特就关了厨房的灯,端着两杯奶走到走廊里,抬起腿,用膝盖把卧室门顶开。却发现屋里正开着窗户,阳台的衣物挂在晾衣杆,在夹着湿气的大风里肆意飘荡。他把奶放在桌子上去关窗户。再折回来,抬起赛科尔的胳膊,给他把被子盖上。
  然而在此时赛科尔却突然醒了,并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抓住维鲁特悬在半空的手腕。他的头没有动,依旧保持入睡的姿势,侧躺在枕头上,隔着发丝,睡眼惺忪地斜眼看他。维鲁特看着他的眼睛,举着被攥住的手腕很久没有放下,赛科尔也就这么一直握着没有放手。两个人也许是长久地互相凝着这对方,在相对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像。维鲁特以为赛科尔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等了好久,他却只是开口讲:
  “别盖,我热。”



(仿佛日记一样的摸鱼。
(有车觉得对不起观众只会写车,没车觉得好容易该开车了你给我讲没车?总之就是对不起观众😂。
(摸个(根本看不出的)双向暗恋为接下来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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