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这点平常的小事,
动感情。
轻轻点一点头你就走吧,
既然很多时候都淡淡过去了。

冰冻三尺

  维鲁特被翻身的声音吵醒,悉悉索索久不停歇。当他忍受许久,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最终决定起身时,声音便停止了。他察觉到身旁的人撑着床头橱坐起来,仰头靠在床头上,呼吸声沉重而微不可闻。

  维鲁特起身把台灯打开,同样翻身坐起身来。赛科尔那双蓝色的眼睛与他相对视。他不由得猜测对方那只放在沉重的棉被之下的手,此刻大概是正攥紧了床单。

  “怎么了。”维鲁特弯下身去,拉开床头柜。“疼?为什么不吃药。”

    他从柜子里拿出镇痛片的瓶子,放在床头。许多药片的声音在瓶子里响起。他便穿着睡衣下床。去厨房给他烧上热水。半夜烧水的声音给人安心的感觉。回到房间看到时赛科尔依旧坐在原处,没有躺下。一只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手撑着床。见到自己进来,微笑着朝维鲁特表示感谢。露出的虎牙显得他才更像个年轻人。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帮忙吗?”维鲁特掀开被子坐回床上,挑眉质疑赛科尔。

   “不,其实也不是吧。”赛科尔被这样问的有些心虚,但又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坐在床上历经了长久的沉默,静的互相倾听对方的呼吸和心跳。赛科尔直直的盯着墙面,上面的墙皮该掉的都掉了,露出一大片水泥砌的墙面。屋里常年受潮,睡个觉掉一脸墙粉都是常有的事。墙皮卷起黄色的边,门窗的木头都朽烂了大部分,风一吹就吱吱呀呀,可算响个没完没了。

  烧水的壶传来一阵尖锐的响声,维鲁特立马翻身下床。先把还沸腾着的水灌了满壶,又倒出来水在遍布缺口的陶瓷杯里。端进屋里放在床头上。他低着头把床头的镇痛片扔给赛科尔。哗啦一声响被他接在手里。

  接着传来赛科尔拧开瓶盖的声音,也许太久了,瓶身上的建议服用数量已经被磨的看不清了。赛科尔听从上天安排,倒出来多少,他就吃多少。于是倒出来的部分兴许已经超过了服用数量,他也并没有在意。

  维鲁特看他把手心里的不知道究竟倒出来多少的药片,仰头倒进嘴里。伸手把水杯递给他。一股塑料的辛辣味在嘴里和喉咙里爆炸。他十分感谢地接过水杯,却没有拿稳,手一抖杯子就落在被子上,水哗地洒了一床。他被这一折腾,折腾的心力交瘁,刚要去拿杯子,哪成想腿一抬,杯子便滚下床去,摔在了地上。爆发出惊天地的响声来。摔了个四分五裂。只剩下碎裂成堆的的瓷片和水痕留在木地板上。

  “我靠!”他气得一拍床“可去你妈的吧!”

   赛科尔骂完之后,也只能垂下手去,把大块的瓷片捡起来。维鲁特叹口气,去厨房拿笤帚簸萁把它们扫起来。顺便接下了赛科尔手里其他的碎片。无可奈何的又拿了另外一个杯子,重新倒了杯水,递给赛科尔。

 “对不起。”

 赛科尔接过杯子,呕气一般喝了一大口水。并把杯子摔在床头柜上。幸亏维鲁特贴心的兑了凉水,才避免了他这样一大口下去烫到口腔溃疡的悲惨命运。

  两个人没有关灯,赛科尔把那一杯水喝了个干净。挂在锈烂了的钉子上有一块表。指针一直指到到深夜两点。赛科尔重新靠在床头上,盯着维鲁特无所事事。维鲁特也转过头来盯着他。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对视,维鲁特冰冷的眼神却拥有一双烧灼的瞳孔,赛科尔散漫的眼神却拥有一双刺骨的眼睛。两个人盯着对方眼瞳深处的自己,对峙了良久。

  赛科尔忍不住笑了,撇过眼神去。

 维鲁特也跟着在喉咙里轻笑了几声,嘴角弯出微妙的弧度,把灯关了就翻身躺下。而赛科尔依旧坐在那,盯着面前的墙皮。

  “怎么?”维鲁特背着他问他 

  “没事,没事儿”赛科尔回答他,却还是没有躺下。

  “你还疼不疼?”

   “啊?我不疼了,不疼了。”他这才掀开被子躺下。两人大男人背靠着背。维鲁特闭着眼,让自己迅速入睡。赛科尔依旧睁着眼,盯着玻璃外的天空,黑的没有反光,夜晚的阴影罩住了万物和日月星辰。不一会维鲁特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而他却还没有。失眠是常有的事,夜里只能听见表针走动的声音。他说过“'克罗诺'读起来像秒针走动的声音。”

    他终于还是没有睡着,吃下去的镇痛片只是一时之需。也许他就应该趁着刚才早早入睡。然而刚才最终理智战胜了困意,他现在已经一点儿都不困了。只得翻身下床,走到阳台。晾衣架上挂着衣服,下摆滴答着水,在冬天的这样夜里没有结冰真是万幸。寒夜的风吹进窗户里,吹干了他的刚才一身冷汗。他靠在窗户旁边的阴影里,伸手挡住风,低下头,火光点着了一支烟。烟雾飘出窗外,飘到黑色的夜空里。

   “我操。”他用手捻灭了烟头,攥着拳蹲下身去。烟雾在头顶盘旋。

     他一直在窗边的阴影里,蹲到天蒙蒙亮,到这时候烟头已经积了一地。一开始衣服还在滴水,打在烟头上。后来就连衣服都快干了。窗外的日月星辰在清晨齐聚天空。他蹲到双腿发麻,失去知觉。就要感冒。

  终于阳台门被打开,维鲁特穿着睡衣看着蹲在地上抽烟的他。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着维鲁特的眼睛。

   对方伸出手来。赛科尔大脑短路,依旧没有反应。维鲁特弯下腰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赛科尔突然站起身来,双腿供血不足,没有感觉,似乎在这个世界上被剥夺了脚和腿。他一时站不稳,在伸手扶墙的一刹那被维鲁特揽到怀里。

 他光着脚踩在一堆烟头上,手上还拿着没抽完的一根,揽着维鲁特的脖子。烟雾呛人,但谁都没有咳嗽。烟盒从上衣口袋里掉出来,剩下的烟散了一地。

  他把头埋到维鲁特穿着衬衫的肩头上。压抑着的那些剩下的疼痛,如晨曦爆发在深夜的星空里。

  “妈的...”

  他咬着牙,再次攥紧双手,哭出了声。

ooc的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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